【亚答街望族篇】刘建发家族③ 后代儿孙枝叶茂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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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晋老故事 / 李振源
老爷子骤然与世长辞,留下的万贯家财,足让三代人跷起双脚来吃香喝辣,但祖荫是越来越稀薄,到了第四代以后,各房儿孙就仅知道曾有过那么一位显赫的老祖宗,未来的路还是要仗各自打拼了。
和很多早期的华裔移民一样,刘建发从来没打算要在砂拉越长住,只想在南洋发达后,便衣锦回乡和儿孙安度晚年,所以身在古晋但却心系家乡,陆续不绝的汇款回乡建屋置田,而在刘陇乡建设了一座颇具规模的大庄园。
于村子里算是大户府第的刘家庄园,占地数英亩,以一字摊开的三座单层大屋为主建筑,居中的是供奉祖先的大祠堂“奕忍祠”,左边是大房和二房儿孙居住的大屋,右边则是第三、六房儿孙的大屋,至于第四、五房的儿孙,则另建大屋给他们居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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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六爷
虽然刘建发膝下有7名儿子,但属于刘建发亲生的就只有6位,据说老幺刘进乐,是他其中一房妻室的养子,不过刘家亦将之视为一员,并按比例分予他一份遗产。
很奇怪的是,刘家后代尊称这7位少爷时,总是把六少刘进贤(友珊),和七少进乐统称为“六爷”,而不称进乐为七爷,相传这是因两子间的排位争持不下,以致采取折衷性方案,使家族中并存着两位“六爷”。
说回在潮州刘陇乡的刘建发庄园里,以南洋运回的盐木为梁、柱的三座主建筑前方,开有四条小巷,两边则盖满了刘家各房儿孙的屋子,而形成了在清朝时,大家族共宿一庄园内的“四马拉车”格局,庄园背后还有果园,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过刘家庄的果园,庄外附近尽是他们家出租给佃农的大片耕地。
靠祖产度日
早年在南洋发达的大财主,大都把妻儿留在家乡过安乐日子,根本也没打算安排第二代“过番”接棒,形成了这些子弟自小养尊处优,不事生产而只知坐享其成的二世祖性格,刘建发正值50岁的壮年,便一命呜呼,口齿尚幼的儿子们,更是无法及时上位去继承他的商业王国,以致经营权旁落。
往后的几年里,刘家的七房少爷,就留在家乡的大庄园里,靠着祖产来度日,大房长子进崇和次子进国,以及第三、第四的儿子,未满30岁就先后谢世,留下寡妇孤儿继承了他们名下的产业,其他的3名儿子,在刘老仙逝整十年后,倒有陆续的南来古晋,但当时义顺公司已解散,据说公司里的很多资产,在刘建发和沈亚尧两名当家相继逝世后便下落不明,不过尽管如此,这些刘家的少爷们,还是各自接收了在古晋的几十间店铺和房地产。
既不善于经营,且健康状况又大多不很好的刘家第二代人,虽然在18、9岁后,便陆续旅居古晋,但却仅过着收租和典卖祖业度日的生活,同时经常回乡和留在刘家庄里的妻儿们团聚。
此种把大陆家乡故居当成大本营,将妻妾和儿孙都留在刘陇乡大庄园内的作法,一直延续至第四代人,当中国大陆变色,共产党掌政,英殖民地政府禁止人民自由往来中国与砂拉越之间后才告停止,其中刘建发的第五代玄孙刘榜仁,在小时便是于中国家乡的大宅院里长大。
他的父亲和祖上几代人一样,在到了适婚年龄后,便会托人在家乡物色名门闺秀,然后返乡与她们完婚,继而又到南洋,把妻儿都留在大宅院中生活。
留住在家乡大宅的各房子孙,基本上生活都过得很好,因为他们除了各自分有耕地出租,每年可坐收佃农缴来相当数量的稻谷外,古晋的丈夫还会定期汇回他们所收到的部分店租,家小的温饱自然不成问题,所以刘家庄在战前的人气很旺,庄园内整天都很热闹,不过正因为各房人丁旺口齿多,难免也就是非多多,所以时有口舌之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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榜仁的曾祖父刘进崇,是刘建发的大儿子,但英年早逝,从未来过南洋,他育有两名儿子廷旭和廷恭,长子廷旭生了榜仁的父亲立庆,而次子廷恭则育有一子立正。
且说大房刘进崇年轻谢世后,他的儿子刘廷旭在20世纪初来到南洋,分得他名额下在古晋市区的几十间店产后,就靠着它们的租金来度日,他的儿子刘立庆,在30年代时到古晋,并于海唇街开了间挂着“光裕”宝号的商铺,专事买卖土产的生意。
靠着祖上些许馀荫的眷顾,加上立庆本人的用心经营,“光裕”号在创业后,有着不俗的业绩,但在1941年杪,日本鬼子占据古晋后,向商家征收各种名堂的苛捐杂税,为了缴交税款,刘老被迫把海唇街的店铺,作价7000元卖掉,筹足税款上缴予侵略者,然后带同家小避居三巴叻海口区。
沦陷期与刘立庆一家避居海口的,尚有刘振藩、刘立正、徐耀东和沈树藩等几家人,直至光复后,他们才返回古晋,而立庆也在中国街门牌33号,开了间名为“庆和成”的店铺,经营京果与杂货生意。
立庆共育有六子,当中榜仁、榜义从商,榜礼为公务员、榜智经商、榜信务农与最小的儿子榜乐,为前马航职员,身为刘建发大房第五代玄孙的刘榜仁,在1939年,当他还是位十来岁的小童时,为了逃避已烧到家乡的战祸,而由专程返乡的父亲,把他连同祖母和母亲等仓促乘船到古晋,并在潮州公会所办的民德学校就读。
没多久战火也蔓延到古晋,他度过三年余的沦陷岁月后,继续于二、三小读书,并在后来到中国街协助父亲经营“庆和成”宝号,这家公司后来乔迁至青草路专事买卖盐柴木料,并由刘榜仁的弟弟刘榜义负责打理,榜仁的儿子刘志强从旁协助,而原本的庆和成宝号旧址,则给予他们的胞弟榜智继续经营古玩生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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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建发第五代玄孙榜仁君为社团闻人
隶属于刘建发家族大房长孙的刘榜仁,素来热心社会工作,是古晋的社团闻人,早年曾任潮州公会执委和中中校董会校董,以及古城公会主席等要职,其实提到他参与社团的工作,还涉及了一段古,原来刘建发在古晋的各房后人,枝叶还算极其茂盛,红、白事当然从未间断,而家族中每一有白事,作为大房长孙的他,自然要出面参与打理。
就因常主理家族的白事,认识了古城公会福利股的一些头人,而在他们的力邀下,参与了公会的工作,且担任财政长达十多年,后复被推选为主席,一任便是四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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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榜仁还历任古城公会名誉会长、刘氏公会顾问、新加坡刘陇村同乡会名誉会长、大马龙岗亲义总会的理事,和老巴刹联谊会的副秘书等职位。
1985年,正值刘家太祖刘建发仙逝百周年的冥辰,为配合这个纪念日,刘榜仁花了几个月的时间,遍访了刘家各房散居各地的后人,编制出了刘建发七房儿子,六代后人的“家谱”,摊开这六代人密密麻麻的名单,回顾刘建发的光辉过去,刘榜仁不禁也要为祖上那一场繁华的春梦而感到目眩。
其实在战后到20多年前,刘家曾出现了一位德高望重的核心人物,那便是建发的第三代孙子刘振藩,在他的号召下,每年农历正月十二日的刘建发冥诞时,各房人都会集中到他的府上祭拜先祖,或在清明节时,到博物院的刘建发在南洋的妻子沈枝娘老夫人的坟前扫墓,且分发“福品”予各房后人,可惜这一年两次的家族盛会,从战前延续到刘振藩过世后就成了绝响。
和刘榜仁这一脉后人,同属于刘建发大房刘进崇所出的次子廷恭,在年轻时也曾于古晋居住过一段日子,他的唯子刘立正,在战后亦于中国街,开了间京果店“振业”宝号,并育有六名儿子,分别为培南、培平、培伟、培光、培民和培新,他们中有多位是商业银行与金融公司的经理级人物,后代中人才辈出。
刘建发大房的这一脉儿孙,经过百多年来,已繁衍到了第七代,前三代的人皆已作古,既使第五代的刘榜仁六兄弟,以及他的堂兄弟刘培平等,也都已是六十多七十几岁,经为人家祖父的公公级人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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